借鉴香港大火：看美国大楼的真相

11月26日，香港宏福苑七栋楼发生五级大火，造成上百条人命逝去。尽管，正式的官方起火原因调查还没有出炉，但很多人把矛头指向了竹制手脚架、发泡胶和外墙防护网，再来是失火时竟然完全失灵的消防警报系统。这一集我们就来探讨香港大火的可能起因，并且也看看美国是否有类似的问题？我们该留意身边有哪些危机？可以预先避免！

这场香港大火位在新界大埔区的宏福苑，时间从26日14：52分，香港警方接获火警报案，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由一级火警，升级成四级火警，且在18：22分，火灾警报已经升到最高的五级！代表当时火势“完全失去控制”，伤者陆续增加，超过四级火警的支援能力！

由于这场大火燃烧迅速，并在密集的高楼间窜烧，导致到28日的上午10：18才几乎被完全扑灭，燃烧时间长达43小时！截至目前，港府统计已经夺走159条人命，79人受伤，还有数31人下落不明。

宏福苑起火的疑点

至于起火原因，据香港官员对外表示：火被认为是从宏昌阁外墙较低层的鹰架棚网位置开始，火源仍在调查中。另外，截稿前看到港府的信息是“消防人员持续在起火楼层平台挖掘瓦砾、正在对烧毁情况做初步分析、采集样本，还要检验当时火警系统的供电与运作状态。”换句话说，调查还在进行当中。

官方信息也提到，“警方已经以误杀拘捕 15 名工程相关人士，另外又以诈骗等罪名拘捕6名消防装置承办商人员”，理由之一就是怀疑有人停用，或动手损毁火警系统。

虽然调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港府现在要求“现时正进行大维修的楼宇，当中包括公营、私人楼宇和政府大楼，如果外墙设有棚网，需要即时将棚网下架，并停止外墙工程。”“要求所有棚网物料就地采样，经过指定的检测所检测并确定合格后，才可以再上架。”还有，“屋宇署匝檀有再发现有发泡胶或塑胶板遮封窗户的楼宇。”

我们姑且先不论港府的起火调查报告，会不会让公众信服，毕竟港府不再是“港府”，现在谁要出来讲一句公道话、举一个标语，很可能马上就会被带走“请喝茶”，这已经有很多案例。

据“大纪元”此前的报道，11月29日，一位要求彻查火灾原因的24岁的香港中文大学学生关靖丰，已经被国安处带走，他被指涉嫌“煽动”；11月30日，前区议员张锦雄，和李姓义工，也被国安带走，二人被指涉嫌藉火灾意图煽动憎恨政府；12月2日，民协主席廖成利原定举行“高楼维修政策”记者会被取消，廖成利被警方国安处约谈。

但即便还没有正式的调查报告，我们能从港府的公告中看到，棚网、火警系统、发泡胶或塑胶板，这几个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先前许多人质疑“竹棚”也是助燃帮凶，公告中则没有看到有任何需要检验、检查的部分。显示，港府可能已经将起火原因做了初步判定，算是还给竹棚一个清白了。

造成重大伤亡的四大原因

现在据众多的报道，我整理出宏福苑大火为何会造成如此多伤亡的几条原因，基本有四大：

第一大：翻新工程用料不符法规。大楼在做大维修，外墙搭满竹制鹰架，再包上一层绿色防护网。据“美联社”报道，初步调查发现，部分棚网并不符合防火标准，属于高可燃材料，官方也承认有棚网不符消防法规。火一旦在外墙点燃，就沿着竹棚与塑胶网一路往上、往旁边烧，导致从一栋延烧到七栋。

不只如此，为了隔绝粉尘和噪音，维修厂商贪图便宜，把很多住户的窗户外用保丽龙板等发泡胶封起来。这类材料高度易燃，起火后会快速助燃，也会把火带进室内，让整个社区变成一场炼狱！

第二大：消防设备与警报系统失灵。有监视器画面显示，有住户拚命敲打、按压火警发信机，但警铃完全没响，最后只好逐户敲门通知。消防部门初步调查说，系统“没有被关闭”，但警铃却没有发出声响，这已被列为重大调查重点。而且，宏福苑建于1980年代，大楼没有自动洒水系统、没有避难层等现代高楼标准设备，住户在浓烟与高温中，要逃生非常困难。

另外，刚刚也说到警方另外逮捕多人，指控有人涉嫌停用火警系统、向消防处作出虚假陈述，这代表不只是设备老旧，可能还有人为操作或隐瞒。

第三大：工程弊端与贪腐质疑。多家媒体与专家指出，外墙工程使用的棚网、封窗材料疑似不符规格、甚至是假冒阻燃材料，是为了压低成本或从中牟利。有报道提到承包商与分包商过去就有安全纪录不良，却仍能拿下这次大维修工程。

就连中共在港的喉舌媒体《大公报》都报道指出，十多年来，香港工程公司围标的情况也非常严重，导致有水准的公司越来越少，所以来来去去都是那几间。承接宏福苑外墙维修的“宏业建筑”，是业内有名的竞标“常胜将军”，但却曾涉及多宗违反建筑安全规定的事件，从2022年至2025年期间，最少被控告违反《职业安全及健康条例》10次。但是，这篇报道很快就被删除了。

第四大：制度与监管失灵。其实早在两年前开始，就有居民对施工提出投诉，警告存在火灾风险，但是当局却充耳不闻，或是不当回事。如今这场大火，整个打脸香港特首李家超。事发后，政府承认有些棚网不符规定，并紧急下令全港检查正在翻修、有外墙棚架的大型屋苑。

这也反向证明：在大火之前，检验、验收、日常巡查都有漏洞，让不合格的工程一路做到住户头上。多篇评论指出，香港在建筑与消防安全上，长期偏重文件审批、公司自行出具证明，而实际抽查有限；这次事件暴露了整个制度的脆弱。就连亲政府媒体人也在事后批评，近年社会过度强调“政治表忠”，议员与媒体失去监察空间。

反观美国大楼

分析完香港大火，回头来看看美国大楼、公寓有没有类似的问题。但是，我要先声明，今天这个主题，并不是想阐述：“香港大火在随处都有可能发生，你看美帝也很多问题，也会发生大火嘛！不要光说香港”，这并不是我的用意，也没有这样的影射意图。

我只是想探究已经发生的灾难原因，并反观美国在公共问题上、居住问题上，我们能够提防什么、小心什么，从而避免憾事发生。

首先从法规来看，美国高楼消防法规算是世界前段班且偏严格。例如，自动洒水系统（sprinklers）要求很早、很普及。美国高层建筑长期依循 NFPA（国家防火协会）标准，像NFPA 13（洒水设计）、NFPA 101（生命安全守则）等，被很多国家直接采用或当成蓝本。

另外，很多城市规定：新建高楼一定要具备全栋洒水系统、火警侦测、紧急广播、防火分区，这在全球来说是偏“高规格”。高楼逃生动线设计相对重视，至少两个独立封闭逃生梯间、防火门自动关闭、楼梯间加压或排烟设计。而且，国际建筑规范（IBC）和国家防火标准，被很多国家当作范本修改。

所以，美国在高楼建筑、消防方面，简单地说是领先全球的优等生。但是，这不代表美国大楼一定安全。问题就出在：法规变严是近30～40年的事，但美国有很多楼是50～100年前就盖好了，这些旧楼大量沿用“旧法规”，没有洒水、没现代防烟设计。

很多1960s–1980s的公寓、出租楼，在当时并没有强制全栋洒水。只要没做“大规模结构改建”，很多地方还是相当不安全。

另外，在大城市，像是纽约、波士顿、旧金山，通常有比较完整的消防法规执行，会查违规隔间、走廊堆物、违法改电等等。但很多小城市、郊区县政府人力有限，检查频率低，能做到的只是“有人检举再去看”。

在大楼、公寓层面，很多社区不愿调涨HOA费用或特别摊提，所以延后修缮外墙、防水、结构。这样就造成消防设备、防火建材无法更新，对住户都是隐形的杀手。因此，假如看到“HOA费很低”不一定是好事，可能代表“什么都没修”。

在买康斗之前，可以查看一些文件，像是工程纪录、会议记录等文件，知道楼内做过哪些更新、还有哪些问题。不然你住进去才发现大楼快出事，那就很麻烦。

在人为方面也有不少问题，最常见几个问题：防火门卡住或用门挡顶开、烟雾侦测器没有电、走廊堆满杂物、违规隔间。这些的是潜在的消防危机。

纽约大火

2022年1月9日，纽约布朗克斯19楼高楼，1972年的老公寓发生火灾，夺走17条人命，包括8名儿童，是纽约数十年来最严重的住宅火灾之一。表面起因：一户人家使用故障的电暖器（space heater）起火。

理论上大楼结构是“不燃”设计，所幸主要火势没有延烧到其它的单位，但那次火灾防火门（应自动关闭的门）失灵，住户逃生时门一直敞开，楼梯间的门也有故障，导致大量浓烟沿着楼梯间与走廊往上窜，整栋楼被烟充满，多数人死于吸入浓烟，而不是被火烧死。

费城大火

2022年，另一场不幸发生在费城，公营住宅公寓大火，1月5日清晨，Fairmount社区一栋属于市政府旗下的三层楼联排住宅，因一棵圣诞树引起火灾，也造成12个人死亡。事后调查发现：多个烟雾侦测器无电或被拆掉，没有发挥作用。

综观美国近二十年，发生十人以上的致命住宅大火，共有十起，最严重的是2016年奥克兰“Ghost Ship”仓库派对火灾，一次夺走36条人命，但那次的大火是因为工业仓库违法改装，并且私拉电线，又堆满易燃物，加上几乎没有正式逃生动线和自动洒水系统，因此造成如此重大的伤亡。

致命大火的共通原因

这些火灾的共通情况有四个：一、发生在夜间或清晨，住户在睡觉；二、烟雾侦测器失灵，或数量不足；三、有铁窗或单一出口，严重阻碍逃生；四、电暖器、蜡烛、老旧电线等危险因子，造成起火。

美国国家防火协会每年都会做出“多重死亡灾害”统计，2024年的报告就提到：近年最致命的案例之一，就是纽约的布朗克斯高楼火灾。报告也指出常见问题就是：警报器失效、出口被堵、防火设计失灵、人员密度高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