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女企业家觉醒:对中共要“断舍离”
2025-05-23 05:25:40 · chineseheadlinenews.com · 来源: 大纪元
2023年3月,程虹带着仅9个月大的儿子踏上前往美国的航班,这是一趟义无反顾的旅程。临行前几天,一通买家的电话让她两年都卖不出的房子终于成交,得以清偿债务。“可能天都在支持我,让我走吧。”她回忆道。
程虹来自陕西西安,曾是年轻有为的创业者,25岁开始创业,近十年间拥有三家大型网咖、三家连锁药店与一家快餐店,疫情前,年营收曾达两百多万人民币。回忆过往的事业巅峰时期,她感慨:“三百多平米的别墅,马莎拉蒂、保时捷、奔驰、宝马,还有什么奢侈品,这些我都拥有过。”不是出身富二代,她珍惜自己努力打拼的成果,但最终在中共体制的压制下,一步步走向瓦解。
“钱就是通行证”:与政府周旋的生存代价
程虹在网咖行业的投入成本将近一千万元,每家店占地约一千平方米,分别配备了约三百多台电脑,规模比较大,能容纳好几百人。除了挣客人来上网或打游戏的钱,她在网咖里还开设了水吧、超市、餐饮区,吃喝玩乐一条龙,经营上形成良性循环。再后来,因为网咖里的小厨房生意红火,她还给小厨房开拓了一个外卖市场。在效益最好的时候,她的一个网咖一年盈利至少六七十万元人民币。
即便疫情前生意好,程虹需要操心的不仅是生意上的经营,还得应对中共政府部门的周旋。在对方的暗示或明示中,她不得不学会“开窍”。程虹说:“他们必须要逼着这些业主,什么事情都要拿着钱作为通行证,你才能生存下去,经营下去。”
她以自己的网咖店为例,从消防局、文化部门、派出所,甚至城管,每个部门都成了她开店的关卡。她早已熟悉“开窍”的规则——就是塞钱。
消防部门来检查说哪儿哪儿装修不合格,然后等着老板去找他们。“找他们嘛,他们还义正严辞:‘我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店的一个安全’。”她表示,当她经过好几次室内改造,力求达到标准,却没有人来审核。
“‘你等一等吧,我们这边就是下来安排一下,安排人过去看一下你那个整改到底合不合格。’其实他这个时候就是在暗示你,就是在暗示你做得再好(也没用),就说是你没有开窍,等着你去塞钱。”
“一个信封,五千、一万,悄悄放在办公桌上。几天后就通过审查了。”她直言不讳地揭露制度性勒索:你做得再好也没有用,他们还是认为你没开窍。钱不到位,永远等不来审查的通过。
她甚至写下打油诗《活下去真难》来总结创业历程:“想开门先交钱,否则你就等一年。鸡蛋里面挑骨头,罚款必须要现金。拔你服务器,等你来找我。消防部门牛,暗塞钱信封。政府的设备你得来提供,每年节假日,超市卡先行。要请客吃饭,买单时天价。‘小表’shopping go,呼唤你买单。包月服务好,钱钱少不了。要想活下去,钱钱钱钱钱。”
有一次,程虹请西安的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吃饭,对方提出去指定的一家餐馆。“是在他家的一个餐厅。我们吃饭的时候,点的一些菜都很普通,但是当你去结账的时候,吓死你了。一桌菜,至少你得三千起步。”因为害怕以后被刁难,程虹只好硬着头皮把帐结了。
有的政府工作人员直接向她开口问“能不能帮我去给办公室配一台电脑?”程虹不敢拒绝,这意味着她得去赠送一台电脑。
除了官员索贿,还有各种“中间人”盘剥,与政府部门互通声气。“实际就是政府部门的狗腿子”,程虹把这种中间人称为“小表”。
“他们说:‘我罩着你,你每个月给一些服务费。’”在广西的一个城市,她遇到的中间人是当地网吧行业的会长,向她开价每月要一千元人民币。有时他们会开口让她去超市替他们结账,意思付的是向官员疏通关系的礼品。“我去超市一看,都是软中华香烟,有时两条,有时四条”。程虹因为担心不买就被穿小鞋,只好忍气吞声。
程虹强调,这不是个案。她认为是95%的同行都经历过这些,中国不是自由经济,是靠贿赂才能生存的权贵经济。
从兴旺到崩溃:疫情下的制度压迫
疫情的封控政策给她三种生意都造成严重打击,而房租、工资、贷款等每月固定开支超过20万元。
程虹的三家药店是连锁药店,每家药店店面快二百平方米。“很多人可能都想着,你疫情期间药店生意好呀,但是其实不是这样子的。在疫情期间,国家对药店是有很强的一个管控,非常严格,你当时像几大类的药品,消炎的呀,止痛的,发烧的,抗病毒的这些药,就是最常见的这些药,它都不让卖。这不就是把药店往死路去赶,对不对?”
压力如山,程虹觉得扛不住了,有一天在政府部门来检查时,她决定要发声。“我就跟他们起了争执。我说,你得帮助我们呀,我们得要活下去呀,你要不协助我们跟房东去谈判一下,或者国家给予我们一些不管是贷款,还是等等方面的一个扶持吧?”
政府工作人员给予的回应让程虹出乎意料,他们冷漠地说:“别人都是这么过的,都没有这么多意见,就你这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程虹联合了周围的一些商家,对他们说:咱们这会儿大家要一致团结起来,要让国家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要让政府去帮助我们人民去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
政府部门视程虹为煽动群众的牵头人,说她寻衅滋事。于是将她带到派出所审问,后来又对她拘留了六天。
程虹表示,他们不断问:谁指挥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为什么要对社会制造这些不安定的一些因素?!为什么要煽动一些群众?!
可她只是想活下去。
高利贷求生与母亲的断药失明
面对崩溃的资金链,程虹四处借贷,甚至以极高利息将自己的别墅抵押给金融公司,“那时我不是在借钱,就是在借钱的路上”,只为撑过这场灾难。
她曾拥有马莎拉蒂、保时捷、宝马、三百平方米别墅、奢侈品。但在极权统治下,那些成就全然脆弱。对她而言,更可怕的不是金钱损失,而是人被彻底物化、践踏的感受。
让程虹彻底心碎的,是母亲的遭遇。母亲患糖尿病十多年,疫情期间想出门买药却被封控阻止。“糖尿病又不是什么重病,扛一扛就过去了。”社区人员的话冷如冰。半年内,断药导致她母亲患上视网膜病变中晚期的糖尿病并发症,最终双目失明。
程虹说她母亲的失明,是体制的冷漠和不作为造成的。
从沉沦到觉醒:出走与重生
这一切最终促使她做出人生最大决定——变卖资产,离开中国。“我对这个国度已经彻底失望。”她说。
2023年3月,她带着九个月大的儿子来到美国。隔年,孩子因重症肺炎紧急送医,医院甚至用直升机转院,全程未提费用,只关心如何及时进行救治。
“当时我经济状况也不好,然后医生从来就不提费用的事情,就是给孩子治。我当时就在想,我如果跟我儿子在国内的话,我估计他都没有命了。”因为在中国的医院是要先交钱再救治,所以程虹更坚信,她来美国的决定是对的。
她认为,“断、舍、离”的理念不只适用于丢弃物品,而且适用于对糟糕的人、事,甚至对糟糕的体制的舍弃。
“不好的政权我们为什么要去拥护呢?一个国家就是由无数个人民的个体组成的。那你不维护这些人民的一些基本的生命、生活权益,我为什么要去拥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