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2亿零工拚生存 美媒揭零工经济的残酷(图/视频)

中国外送员享用爱心餐(图片来源：YouTube视频截图)

近年来中国就业情势相当严峻，使得越来越多人投入了“新型就业形态”，也就是从事外送、叫车等零工经济，尤以外送员为不少失业者和中年再就业者的第一选择。据美媒报道，现今在城市高压生活之下，省钱已成为中国外送员们的日常生存策略，且由于各地餐厅推出的“爱心餐”，其提供平价甚至免费的餐点，不只解决了外送员的温饱，同时也成为这群基层劳工们撑过漫长工作日的一个关键支撑。

根据《美联社》报道指出，一名中国外送员刘立杰（音译，Liu Lijie）在午餐高峰过后，就将机车停在北京的一间餐馆前面，并点了他最常吃的羊肉汤面及加小菜，总共花了12元人民币，该价格比原价还便宜了6元人民币。

该份折扣餐点为“爱心餐”行动的一部分，旨于为有需要的人来提供免费或者折扣餐点，且不问出身，也不问原因。如今“爱心餐”于中国一些大城市的餐馆中供应，而这些城市也聚集大量来寻找工作机会的农民工。据40岁的刘立杰称，自从来北京工作之后，生活压力变得非常大，因此吃“爱心餐”可说是既实惠又实用。当他坐下时，就连安全帽都未摘下，就已经快速扒饭，急着吃完餐之后立刻继续接单。

另一位27岁的外送员罗帅（音译，Luo Shuai）表示，由同事那里得知了关于餐厅的“爱心餐”活动，自此之后就成为常客。在去年底才搬至北京的罗帅说，这让我想起老家了。

在中国有将近3亿农民工，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人倾向于选择像外送的“零工经济”，并非进入工厂。依据中国官方资料显示，目前零工经济劳工已经超过了2亿人。这对于一名全职外送员而言，中国最大外送集团的美团，其月薪可以超过1500美元，不过也仅有11%的外送员是全职的。而像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2024年兼职的外送员平均月薪接近1000美元。

一位提供“爱心餐”的43岁餐厅老板冯勇（音译）称，餐厅开始供应“爱心餐”之时，主要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同时也希望能够影响其他人响应。他是来自山东，在20多年前移居北京，所以深知在大城市讨生活的艰辛。

冯勇认为，让有需要的人避免尴尬是关键。有一些人在门口会犹豫而不敢进来，我们就会尽可能去帮忙，而且从来不追问对方的情况，只要他们能够吃饱，我们什么皆不拒绝。

根据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的所长Xiang Biao表示，“爱心餐”的存在，其实是反映了中国城市环境的一大变迁。他说，过去的农民工可以通过互助组成自己的社群，以互相照应及彼此帮忙，可是出于卫生与安全因素，随着城市非正式餐厅的日渐减少，此种网络也消失了，使得现在他们得向陌生人来寻求帮助。

自从2000年代后期开始，中国大陆开始整顿“城中村”这些原本为外来人口的栖身之所，但这些政策进一步加剧了农民工们的生活压力。Xiang Biao指出，在所有社会都有乞讨或者免费领食的污名，但对于中国的外送员而言，这可能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本就处于社会的边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