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究竟是什么协议？

川普周四签署了关于TikTok的行政命令，支持美国公司与字节跳动按照两国元首的共识开展谈判。副总统万斯说TikTok美国业务的估值为140亿美元。但是，美国媒体广泛认为这笔交易仍然迷雾重重，很多细节都不清楚。美国国会要求分享更多细节。美国哈德逊研究所一名研究员声称，川普政府的说法似乎是对美国舆论“耍的花招”。

▲川普周四签署行政命令，为TikTok交易扫清道路。（图源：纽约时报）

各方共同关心的焦点是，形成新的运营模式后，TikTok的推荐算法究竟属于谁？川普和万斯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彭博社援引一名未具名美国官员的话说，根据协议，TikTok美国公司“将从字节跳动租赁一份算法副本”。其中“租赁”这个词非常抢眼，它显然传递出这样的信息：TikTok推荐算法的所有权将继续属于字节跳动，TikTok美国公司只有对它的使用权，而且这种使用应该是花钱的。

关于这笔交易的本质，万斯在白宫表示：我们想要实现的根本目标是，我们希望让TikTok继续运营，但我们也希望确保我们按照法律要求保护美国人的数据隐私。

本月中美马德里谈判后，中方发表的通稿中说，中方将依法审批TikTok所涉及的技术出口、知识产权使用权授权等事宜。它传递的意思被广泛认为是TikTok的算法不会出售，而只会让它的美国公司使用，而且这种使用需要授权。美国官员“租赁”的说法与中方当时通稿的内容形成吻合。

▲川普周四签署行政命令，为TikTok交易扫清道路。（图源：彭博社）

这样看来，TikTok美国运营方案更像是“委托运营”模式，而非TikTok将整个美国业务，包括其中的关键知识产权卖给新成立的公司。而“委托运营”这样的业务模式在全球科技、娱乐等行业较为常见。比如，苹果自2018年起委托“云上贵州”运营中国市场的iCloud服务；微软自2012年起委托世纪互联在中国运营和销售包括Azure在内的微软云服务；暴雪工作室先后委托九城和网易在中国运营游戏《魔兽世界》等。

老胡个人分析，看来TikTok将要在未来120天与一些美国公司达成协议，主要还是像万斯说的，一是解决长期不确定性，达成稳定的运营模式；二是要彻底消除美方的担心。这与把TikTok“卖”给美国公司显然不同。

彭博社采访的那名美国官员说，TikTok美国公司在租赁字节跳动的一份算法副本后，将在甲骨文监督下对算法重新训练，甲骨文将检查重新训练后的算法及其向用户提供内容的方式，以确保这一算法不会被用于恶意目的或受到其他影响。

▲TikTok概念图。（图源：网络）

那名美国官员说，美国用户的数据将存储在由甲骨文管理的安全云平台中，并设置了控制措施，以阻止任何外国机构入侵。他说，字节跳动将无法访问TikTok美国用户的信息。这一安排与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德克萨斯计划”类似。TikTok曾于2022年向拜登政府提议与甲骨文合作开展“德克萨斯计划”，以缓解美方对国家安全的担忧，但拜登政府最终认为这不是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但是现在，仍要解决的是安全问题，而非TikTok的所有权问题。

川普签署行政命令引发美国媒体的大量议论，美媒普遍认为，很多事情“没说清楚”，“悬而未决”，考虑到未来120天内字节跳动将与多家美国公司和世界投资人进行谈判，很多受关心的结果还远未形成。但有一点我认为已经很确定：美方曾经要求的TikTok在美国“非卖即关”模式已经打破了，美方单方面要求TikTok怎么怎么样根本走不通，中方不买账，美方接受了这个现实，转为与中方平等谈判，达成了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共识。这既维护了中方的利益，也切实满足了美方的关切，双方将共同为TikTok在美国继续运营开启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