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集王圣教序〉 24年集成的“三绝碑”

唐代弘福寺僧人怀仁历时24年完成的〈集王圣教序〉，被誉为“三绝碑”。（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中国书法史上有一位极其特殊的书法家——唐代弘福寺僧人怀仁。本身无书迹传世，但唯一代表作，历时24年完成的〈集王圣教序〉，被誉为“三绝碑”，让他名留青史。〈集王圣教序〉，全名〈怀仁集王羲之书大唐三藏圣教序〉，又称〈唐集右军圣教序并记〉等。因碑首横刻有7尊佛像，又名〈七佛圣教序〉等。

玄奘法师携佛经载誉归国 唐太宗亲撰〈大唐三藏圣教序〉

唐代三藏法师玄奘（602～664年），俗姓陈，名祎。洛州缑氏县（今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南境）人，天资聪颖。幼时父谴磨世后，随二哥长捷法师于净土寺学习佛典。他学习非常勤奋，能精通经书妙义。

隋末大乱，唐代立国后，玄奘法师因避乱，辗转多地参学，究通诸部。但当时不同的佛经译述有出入，疑惑难解，遂立志西行求法，希望能获得《瑜伽师地论》以解惑。然边界战事甫停，关防严谨，朝廷一直不予核发度关用的凭照“过所”。玄奘法师遂于贞观三年（629年）私自出关，冒险前往天竺求法。

大漠气候多变，险恶难测。玄奘法师历经重重艰险，多次惊险逃生，终抵天竺。如愿向那烂陀寺住持戒贤大师请学《瑜伽师地论》，又奋力钻研诸经论疏，并求教许多高僧，在佛学上取得伟大的成就。备受敬仰，声名卓著。

贞观十九年（645年），玄奘法师在去国17年后，终于携带657部佛经载誉归国。唐太宗大喜过望，被他艰苦取经的过程所感动，谓之“胜朝盛事”。在唐太宗大力护持下，玄奘法师受命于长安弘福寺从事繁重的译经工作，太宗亦广征全国各寺推荐优秀人才共同参与。

贞观二十年（646年），玄奘法师将游历西域的丰富见闻写成《大唐西域记》。唐太宗曾应允为玄奘法师所译之经书作序，后来却因国事繁忙而搁置。直到贞观二十二年（648年），玄奘法师译完5部经论，奉旨呈上，再次恳请太宗赐序。太宗亲撰〈大唐三藏圣教序〉（简称〈圣教序〉），述玄奘法师西行求法之艰难，颂其使佛典流布东土之功。

当时尚为皇太子的唐高宗李治亦受命作〈述三藏圣记〉一篇，歌颂太宗之文德武功和玄奘法师西行求法的壮举。玄奘法师收到唐太宗的〈序〉、太子李治的〈记〉以后，分别写了谢表和谢启，唐太宗和李治又各自作答谢启。

〈大唐三藏圣教序〉成文后，弘福寺住持圆定法师与京城各寺僧众联名上表，陈请刻碑流传，永垂后世。因唐太宗非常喜爱、推崇王羲之的书法，故由精通书法的弘福寺怀仁和尚集字。太宗序、太子记和太宗答、太子笺答4篇文章，再加上玄奘法师所译的〈心经〉，全文共1904字，就构成了〈集王圣教序〉的全部内容。

〈集王圣教序〉精美典雅灵动多姿 被誉为“三绝碑”

刻碑工程巨大而繁复，唐太宗特许将宫中收藏的大批王羲之字迹供怀仁和尚钩摹、缀集。怀仁直接找出唐代内府收藏的珍贵王羲之真迹，仔细挑选、比对，搭配书写行气，找出最适当的文字钩写摹勒，经过长达24年的收集、拼凑，终于完成此碑。

根据《金石萃编》载：碑高九尺四寸六分，宽四尺二寸四分。每行83至88字不等，可惜已经断裂。现藏于西安碑林。

此碑乃当代皇帝唐太宗亲自撰写序文，称颂艰苦取经的玄奘法师，并集王羲之珍贵书迹，殊为难得，世人赞誉为“三绝碑”。是王羲之仅次于〈兰亭集序〉的书法名品。

论“集王”书法，首推〈集王圣教序〉。怀仁和尚自身书法造诣深厚，且态度严谨，此碑之笔法点画、起落转侧、气势韵味等皆充分体现王羲之书法的特点。

〈集王圣教序〉是从王羲之真迹经过挑选后直接摹出，精美典雅，灵动多姿。（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由于王羲之已无真迹传世，〈集王圣教序〉是从王羲之真迹经过挑选后直接摹出，不但字体精美典雅，且非常注重字与字之间的变化及衔接，灵动多姿，加以摹勒精湛，因此非常珍贵。

历代书家对〈集王圣教序〉的评价很高，称“百代模楷。模仿羲之书，必自怀仁始。”清代蒋衡在《拙存堂题跋》中说：“沙门怀仁乃右军裔孙，得其家法，故〈集字圣教序〉一气挥洒，神采奕奕，与〈兰亭序〉并驱，为千古字学之祖。”清末康有为《广艺舟双辑》称：“〈圣教序〉怀仁所集右军书，位置天然，草法秩理，可谓异才。”亦公认是后世学习王羲之行书的最佳入门法帖。

此外，永徽三年（652年），玄奘法师在长安城内慈恩寺的西院修筑五层塔，贮存自天竺携回的经像，此即今之“大雁塔”。唐代书法家褚遂良以楷书写下〈大唐三藏圣教序〉后，刻石立于大雁塔下，是为〈雁塔圣教序〉，为著名的楷书法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