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军队大院 红二代亲述人生二大转折
2025-12-12 09:25:29 · chineseheadlinenews.com · 来源: 大纪元
出生于北京军队大院、现于加拿大执业的华人律师宋岳,回望六十余年人生历程,坦言“转折源于六四,也源于自由”。他日前接受大纪元采访,讲述父亲辛子陵的命运、家族在中共体制内外的磨难,以及他个人在海外因信仰而重建的人生经历。
出生“军队大院” 海外阅读得知中共建政真相
宋岳1964年出生于北京海淀区红山口军队大院。他说:“我的父亲辛子陵,本名宋科,是位军人……在高等军事学院工作了一辈子。”母亲贾丽娟是小学老师,后来担任党校北宫门小学校长。
那是一段物资匮乏的时代,他回忆童年:“我们那时候玩的东西都是现在的孩子不可想像的……玩弹子、叠烟纸。”大院生活较封闭,但父母努力营造稳定家庭。
父亲15岁参军、学历只有民国小学,却靠自学成为军事院校教员、著名学者与作家。宋岳记得最深的是父亲的勤勉:“家里桌椅板凳都是公家的,但我爸爸那屋子里头一书架一书架的书……他对知识的追求很勤奋。”军人身份也造就严格家教,他说:“父亲对我要求非常严厉,这也给我很深的印象。”
宋岳这样的政治家庭背景,使他自幼接受现代中国的“正统教育”:少先队、共青团、大学入党。“我完全是在这个体制规训中长大的。”他坦言。
但影响他日后人生最深刻的书籍除了圣经之外,就是有关父亲针对中共建政后党魁毛泽东发起的历次运动、给中国人民带来灾难的系列著作。宋岳当时留学纽约大学法学院,在中国城逛书店时发现这套书。“我一看书作者辛子陵,知道是父亲写的……我就买了好几套”。
书中大量描写“1949年建政以后的历史,文革的历史,自然灾害的历史,大跃进的历史”,让他看见很多过去在学校等其它的途径看不到的信息。
人生二大转折:中共六四屠杀、信仰的重建
中国70年代末恢复高考后,宋岳顺利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他说:“一走进北大的校园,整个世界就打开了一个崭新的窗户。”
第一次重大转折,是1989年的六四事件。当时他已从北大法律系研究生毕业,留校任助教。他说:“我看到学生的整个民主活动,也陪着学生从校园走到天安门……反对腐败、渴望民主、渴望自由。”
最震撼他的是军队开枪:“如果一个政党为了维持自己的政权,不惜向北京的平民开枪……这就是一个完全的失败。”
事后校内要求报告是否上天安门、与谁接触,他深感窒息,决定离开中国:“我不能继续这样生活,也不能让我的下一代生活在这个体制下。”于是他先赴韩国访问,再至纽约大学深造,最终移民加拿大。
第二次是信仰的转折。宋岳抵达加拿大后,发现自己在中国与美国累积的学历、乃至获得的纽约州律师执照“完全用不上”,在加拿大一律不被承认。他形容那是“中年低谷”:“既没有工作,也没有资格在行业内使用原有学历……生活压力非常大,走投无路了,才能虚下心来打开《圣经》阅读。”
宋岳忆述: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父亲从待焚烧书籍堆里“救回”一本精美《圣经》,摆在家中书架。“但我在中国无神论教育中长大,从未真正打开这本书。”宋岳坦言,直到多年后在海外经历低谷时,才理解父亲当年的用心。
2004年宋岳在加拿大受洗成为基督徒,他感悟到信仰改变生命:“人在认识神的过程中,骄傲是一个坎……当人虚下心来,经历苦难后转向神,生命就会翻转。”
父亲辛子陵:为改革发声却遭五年软禁
辛子陵1935年生,河北安新人,曾任军事院校高职,退休后撰写大量记录历史真相与主张政治改革的著作,包括《毛泽东全传》、《红太阳的陨落》、《打开文化大革命黑匣子的密码》等,也在海外期刊发表评论,要求真正的宪政改革。
2011年,他应中国科技部邀请发表《形势与前途》演讲,引用资料指出大跃进饿死3,004万人,加上1962年饿死者总计3,755.8万人。他同时引述一位美国官员的话说:中国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大致根源于“大约500个特权家庭”垄断权力,构成约5,000人的利益核心。这些公开言论,使他随即遭监控。此后他遭隔离审查、监视居住。
宋岳回忆,“这大概是2010年、2011年以后……他被软禁了”,“甚至我母谴磨世以后,他去给我母亲上坟,都被拦在大院门口”,“楼道里都装着摄像头……你只要一出门监控就知道了。”
当宋岳2014年取得加拿大律师资格,邀请父亲赴加拿大参加入职仪式,单位也“不批准,也不给原因”。
他质疑:“一个给共产党奉献一辈子的七十多岁退休老人,出去参加儿子的入职仪式能造成什么威胁?”没有任何书面限制,却被禁止出国,宋岳说,“这反映了体制所标榜的法治的邪恶。”
辛子陵为何被打压?宋岳分析,是因父亲“仗义直言”批评中共左倾政策、权贵腐败。
辛子陵生前曾多次呼吁停止迫害法轮功、清算江泽民,认为迫害法轮功是“最反动的一件事情”。他曾披露:“七个常委六个反对,只有江泽民一意孤行”,“活摘器官更引起全世界的公愤”。
对金钱与腐败的观察:选择了不同道路
身为“军队大院” 子弟,宋岳也被问到与今日富可敌国的红二代、官二代的对比。他认为是教育环境和价值观形成的差异。“
我父亲对钱不追求,他追求学问、追求人的正直……他的经济上的清廉给我很深印象,所以我不是追求财富。”
他回忆父亲担任出版社社长时,透过军人日历筹资,第一年便“挣了60万”,但未因此谋取私利,反而因“给员工福利分得太少”被审查。
对于中共反腐,他指出矛盾:“‘六四’时学生喊的是‘反腐败、反官倒’,但今天反腐越反越腐。”原因不只制度,更在人心,更在信仰,“如果人心不认识神、贪欲无止境,制度怎么设计都没用”。
法治的分岔点:从“政党至上”到“信仰至上”
为移民加拿大,宋岳四十多岁重返校园研习加拿大的法律。他说加拿大的包容令他感恩:“在中国我四十多岁再去念书,学校都不收了;加拿大没有这个概念。”
宋岳既在中国、也在加拿大学法律,他对两种法治有极深的比较:“加拿大宪法立国讲‘承认神的至高无上的诸原则和法治’,而中(共)国的法治建立在政党至高无上。”这两种根本精神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西方法治基于敬畏神,有自由、有制衡;中(共)国的法治最终取决于掌权者的意志。”
虽然离开中国二十余年,对当下中国言论控制,他感叹:“环境比那时候更严峻,不让人说话,就是让社会处于‘静音’状态。“如果一个体制有自信,就不怕人批评。”
他引用圣经:“人是照着神的形象创造的,有神本身所具有的尊严、价值,人自己有表达的权利 。”他提到北大校友林昭在反右后因批评毛泽东被枪决的案例,指出长期压制言论是中国社会的深层病灶,“一个没有言论自由的社会,是非常病态的。”
自由、真理与生命的平安
谈到海外华人仍被“爱国”叙事绑架,他指出主要原因除了利益驱使外,就是“在国内几十年的政治灌输,到了国外没有‘清空’,也没有把真理灌进生命中。”
他认为,唯有寻求真理,才能真正自由。他直言自己选择离开中国,就是想要一个正常人的自由生活,“我不愿意每说一句话都去想政治上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影响升官、影响生意。”
宋岳也提醒仍在体制内的人,无论是红二代、官二代或大院子弟:“我在国内也做过项目,看到很多企业高管,辉煌一生,突然被双规,有的突然跳楼……人活在假象里,最后陷在罪恶中,一定会灭亡。”
如今,宋岳回望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的祝福与平安”,他认为真正改变生命的,是信仰。他说道:“你有钱也好、有地位也好、有权力也好,都换不来平安。”
宋岳最后说:“真理,使你得自由”,作为对华人世界最深切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