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轮功遭中共迫害26周年 海外学员忆艰辛历程
2025-07-21 15:25:27 · chineseheadlinenews.com · 来源: 大纪元
(英文大纪元记者Eva Fu、Petr Svab撰文/张紫珺编译)史宝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但很明显,她的情况非常糟糕。她的脊椎已经骨折,几根断裂的肋骨插进肺部,手腕骨折并脱臼,锁骨部位肿得发紫。
女儿秦丽丽告诉她,她从三楼的阳台摔到地面,然后昏迷了六天。但是史宝华对此毫无印象,更不可能故意做这样的事情。
渐渐地,一些记忆回来了。那是2019年。出事的一周前,她的女儿和女婿来看她。但是他们俩被跟踪了。
然后警察来了,抓了她的女婿。她的女儿设法把门锁上,并试图与警察理论。史宝华记得,当时她急忙跑到里屋,匆忙收拾并藏好打印机和所有已经打印出来的法轮功资料。然后,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当秦丽丽走进里屋时,她被警察挡住了。她发现母亲不见了。是警察把史宝华从阳台上推下去的吗?时至今日,家人都无从知晓。
在这么多年中共无情镇压法轮功的迫害中,史宝华的故事不过是沧海一粟。在这个极权监控的国家,如果一个人手上有一些中共极权思想所不容的书籍,可能会因此遭受多年牢狱之灾。他们经常被迫害至死,或者直接被中共杀害——被活摘器官并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史宝华拒绝接受这样的命运。在失去行动能力之前,她开始想办法从医院逃走。
“当时我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不能待在那里。”史宝华在接受《大纪元时报》采访的时候回忆道。
然而“610办公室”的官员一直在监视她的病房,并指示医生也要这样做。“610办公室”是中共为镇压法轮功信而设置的一个法外机构,类似于纳粹德国时期的秘密警察盖世太保(Gestapo)。
史宝华的家人等到“610”人员休息的时候,抓住机会将史宝华抬出了医院。幸运的是,过程当中没有人阻止他们。

他们把遍体鳞伤的史宝华抬上一辆汽车,送到另一个城市她女儿的家中。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之内,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康复了。史宝华说,这是因为自己修炼法轮功,并且坚持学法炼功的缘故。
此时的史宝华对于流离失所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了。自1999年中共发动对法轮功的迫害以来,史宝华已经五次遭到中共公安机构的非法绑架。
今年的7月20日是法轮功在中国遭受中共迫害26年的纪念日,为此,《大纪元时报》记者在这个特殊日子的前一天,对史宝华和其他法轮功学员进行了采访。
中共政权对法轮功不讲法律
史宝华和其他接受采访的法轮功学员说,中共发动的这场迫害,事前毫无征兆。法轮功修炼者们只是想坚持“真、善、忍”的原则,炼功做好人。但是,当时的中共党魁江泽民发现,全中国已经有7,000万到1亿人开始学炼法轮功,这个人数甚至超过了中共的党员人数,于是,他下令要“铲除”法轮功。
1999年7月20日,几千万遵纪守法的中国公民一夜之间成了中共政权的敌人。很快就出现了中共大规模绑架、任意关押和酷刑折磨法轮功学员的大量相关消息。迫害发生多年之后,国际上的几项独立调查得出结论,中共政权一直在利用被关押的法轮功学员,为中国迅速发展的器官移植产业按需提供器官来源。

2009年,史宝华一家人开始自发印制有关法轮功和迫害真相的资料,并交给其他法轮功学员分发。史宝华没有使用手机,因为她知道中共政权的监控无处不在。
尽管如此,他们印制资料的行动最终还是被发现了。2016年1月的一天,警察闯入了他们的家中。当时史宝华不在家,但是女儿在家。当着秦丽丽才1岁大的儿子的面,中共恶警把秦丽丽抓走了。
就在这之前不久,警察已经开始跟踪史宝华,当时她正和一位朋友(也是法轮功学员)一起运送法轮功资料。发现被跟踪之后,两人匆忙跑进另一位学员家中把资料藏起来。警察紧随其后,拎着斧头撬开了门锁。
“中共对法轮功根本不讲法律。他们随便抓人,随便把人关进监狱。”史宝华说道,“他们就像土匪一样。”
当警察闯进屋子的时候,史宝华和她的同伴从窗户逃了出去。她们脱掉鞋子,爬上粮仓的瓦顶,邻居在另一侧叠了两把椅子,帮她们摇摇晃晃地从10英尺高的院墙下到地面来。几分钟之后,她们听到了隔壁警察搜查的声音,他们很不解两人怎么消失了。她们俩一直藏在邻居家的棚子里,因为又冷又怕,史宝华牙齿都打颤了。直到凌晨4点,她们才终于可以跑出去。
从那以后,史宝华就开始了流离失所、四处躲藏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八年里,她在六个城市搬了19次家。为了躲避中共机构的追捕,她只能找摄像头监控比较薄弱的地方,或者到乡下找藏身之所。
由于不想让警察发现,她无法出示身份证,只能偷偷租一个小单间或者乡下的平房。政府停发了她的养老金,所以她尽量省吃俭用,节省开销。曾经因为菠菜很便宜,她连续吃了好几个月的菠菜。有时,她会去乡下的菜地捡农民扔掉的蔬菜。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她也很少取暖,因为她没钱烧煤取暖上。

她使用一种海外开发的软件工具来突破中共政权的互联网审查,向女儿发送零星的加密信息。尽管母女俩采取了各种安全防范措施,女儿每年想探望她一两次都要冒着极大的危险。
秦丽丽说:“这种感觉很矛盾,既想和妈妈待在一起,又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她把这样的生活形妊酞“打游击”。
不过,史宝华说,流离失所的她并没有生活在恐惧当中。她坚定自己的信仰,继续制作和分发法轮功真相资料。
在中国,众多的法轮功学员也过着同样的生活,具体的人数难以确定。《大纪元时报》采访了五六个有类似经历的法轮功学员。
非人的生活
王亨特(Hunter Wang,音译)在2005年因修炼法轮功被中共非法关押之后,被迫流离失所十多年。
当时,中共警察没收了他的身份证,导致他与中国社会的大部分联系被切断。
他回忆说,在2000年代初,没有身份证仍然可以坐火车。但是后来随着高速列车的普及,出行时要求有身份证也越来越普遍。最后,甚至连乘坐公共汽车也需要出示身份证件。为了乘坐地铁,他只能避开警察经常出现的时间段,并不断观察附近是否有警察。
他从父母那里拿到了身份证的复印件,这样他才可以签租房协议。但是大多数情况房东都不接受身份证复印件。
为了出行,他只能在身份证检查不严的小鲍交车站探路。2015年,因为无法出示身份证,王亨特被迫换了五次工作。由于中共政权将他视为抓捕的对象,他不可能申请新的身份证。

每次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小心翼翼,因为当地的中共居委会会定期来检查,要求出示证件。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再次搬家。
而与他一起被关押的几个法轮功同修,后来被判处三至八年徒刑。虽然王亨特之前有高薪工作,靠积蓄还可以养家糊口。但是他也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
“(中共)他们随时都可能让你失去一切。”他告诉大纪元记者。
有一次,王亨特因为找工作去面试,发现一名黑衣男子在旁边拍照。他怀疑这名男子可能在跟踪自己,于是无奈放弃参加面试,打车离开。
2016年左右,他找到了一份需要经常出差的工作,由于没有其它选择,他只能冒险申请新的身份证。当他申请之后,警察的骚扰很快接踵而至。
2018年,他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从中国逃到了美国。
非凡的勇气
在中共治下,仅仅拥有或传播法轮功资料已经可以判刑了。而那些将中共迫害法轮功的直接证据,如照片、录像和官方文件等,偷运出中国国境的人,则会受到特别残酷的迫害。
2004年,36岁的高蓉蓉因修炼法轮功被非法关押在沈阳龙山教养院。同年5月,狱警唐玉宝用电棍电击高蓉蓉脸部长达7个多小时,直至烧伤毁容。她被折磨得濒临死亡的画面震惊了世界。

高蓉蓉的外甥女刘子瑜(Liu Ziyu,音译)当时16岁,她还记得当年8月走进病房的情景。病房内外都有警察把守。
当她看到小姨时,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瘦的人”,刘子瑜向大纪元记者描述当时的情景,表示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瘦的只剩皮包骨”。
刘子瑜从小就很喜欢高蓉蓉。她说,小姨细腻有耐心、文静又聪慧,做任何事情都尽心尽力。她是刘子瑜的榜样。
而现在,小姨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满是伤痕。她睁开眼睛看着刘子瑜。
刘子瑜连忙跑到卫生间,她不想让小姨看到她的眼泪。
刘子瑜在那里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返回北京上学。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小姨高蓉蓉。
高蓉蓉的两个姐姐在探望她的时候,偷偷带了一台小型照相机。高蓉蓉同意让她们偷偷拍摄她受伤的情况,她希望这些照片可以作为迫害的证据,秘密地传到海外去。她们心里面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一定是惹怒中共。
高蓉蓉姐姐使用破网软件突破中共的网络封锁,把妹妹因为受到酷刑而受伤的照片发送到明慧网(Minghui.org)。明慧网是海外法轮功学员创办的揭露中共对法轮功迫害的网站。

高蓉蓉在另一名法轮功学员的帮助下逃出了医院。但是在几个月之后,警察再次找到她并将她绑架。2005年6月,她被迫害致死。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刘子瑜和她的母亲几乎几天都吃不下饭。
当局坚持要将高蓉蓉的尸体火化,并以判刑作威胁,强迫家人在火化文件上签字。因为拒绝火化,刘子瑜的母亲和另一位姨妈被迫离家出走。她的父亲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不敢回家。
17岁的刘子瑜独自一人,几个月靠吃方便面维生。
在这种长期的恐惧当中,有时她会陷入抑郁。她回忆说,有时她会站在窗边,无尽地凝望着夜空。
由于与高蓉蓉酷刑事件的曝光有关联,刘子瑜也上了中共的出行黑名单。2007年,她获得了去加拿大留学的机会,但是却在机场被中共以“违反国家法律”为由禁止出境。那时,她已经被迫离开中国的学校。她的大学梦实际上已经破灭。
后来历经多次尝试,五年之后,刘子瑜终于成功逃到了纽约。
如今,刘子瑜37岁,正是高蓉蓉遇害时的年龄。她曾经多次问自己,如果换成是自己,会有怎样的遭遇?会和小姨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每次,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法轮功没有错,‘真、善、忍’也没有错。”她说道。
刘子瑜说,如果她做的是正确的事,那么她就不能“屈服于邪恶的迫害”。
“他们可以毁掉我的家庭,毁掉我的未来,毁掉我的生活,毁掉我的一切,但他们唯一夺不走和毁不掉的,就是我的信仰。”
仰望星空
对于生活在中共极权统治下的法轮功修炼者来说,很多时候,坚持自己的信仰,意味着不得不与至亲分离。
2001年,中共对法轮功学员开始又一轮的大抓捕,何志维被迫流离失所。在接下来的12年里,她几乎没有见过自己13岁的女儿冯晓欣。
2002年春节前后,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但是由于电话被中共窃听,何志维和女儿不久之后双双被绑架。
当她拨打女儿的电话无人接听时,她知道出事了。得知女儿被绑架之后,何志维整夜整夜地失眠,泣不成声。
“她还那么小。”她回忆道,“作为妈妈,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在她身边。”
几年后她尝试回家,却遭到绑架被非法关押一年。

何志维说,她被恶警绑在椅子上,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上洗手间。
恶警诬陷她,说她不顾家庭。
“这是谁造成的?”她反问警察,“我很想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但是我没有办法。”
2012年,何志维再次被绑架,并被关进劳教所。作为一名法轮功学员,她的信件被狱警拦截,但是监房里一位同情她的犯人曾经偷偷帮她带进去一封女儿寄来的信。信里面画着一位母亲,坐在大山之上,面朝大海,头顶繁星闪烁。
星星代表着希望。“女儿希望我记住这些星星,保持一颗充满希望的心。”何志维说道,“这给了我很大的希望。”

祈求神佛帮助
本报道采访的法轮功学员分享了许多他们神奇脱离险境,免遭绑架和关押的例子。这些情况往往不太可能发生,他们将其归功于神佛的眷顾。
史宝华就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
有一次,她住在朋友的家里。一天晚上,她的朋友(也是法轮功学员)没有如期回家。当晚上11点的钟声敲响时,史宝华开始感到非常不安。她赶紧把他们所有的法轮功资料都搬进了地下室的储藏室。
原来,她的朋友被绑架了。第二天,史宝华出外办事,警察来搜查她们住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获。最终她的法轮功朋友被释放。
在新冠病毒(COVID-19,即中共病毒)全球疫情期间,史宝华居住的城市被封锁了一个月。如果不出示证件,她就不可能通过检查门岗进入自己的住宅楼。幸运的是,虽然她不能外出,与她同住的朋友在一家超市工作,得以买到足够两人食用的食物。

而要逃离中共的统治,同样是困难重重。2024年,史宝华知道很可能无法通过家乡的机场离开中国,于是一家人驱车南下到了另外一个省份。但是在那里,他们还是被阻止登机。
“你们不能走。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吗?”警察告诉他们。他们抢走了一家人的手机,说是要等待“610办公室”的指示。
当女儿和女婿试图与警察理论的时候,史宝华默默地在心里祈求帮助。经过一个小时的扣留和盘问,警察终于松口。就在登机口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家人冲了进去。
大年初五,史宝华一家搭乘飞机离开中国前往美国,重获自由。
逃离中共魔爪
对于法轮功学员来说,出国是一件困难的事。在中共当局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政府迫害恶行的受害者和见证人,他们说出的真相可能会损害中共在海外的形象。
不过,目前还不清楚中共针对法轮功学员的出行黑名单具体如何运作。有些人认为,个人会在一段时间后从名单上除名。有些人认为,除了全国的黑名单之外,还有不同的地方黑名单。此外,一些数据似乎在各种数据库的维护中丢失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中共官僚主义管理混乱而漏掉了一些人。
而那些无法通过常规途径离开中国的人,有时会选择一条更为绝望的道路:越过边境潜入缅甸,然后再潜入泰国。
2013年出狱后,为了躲避中共的迫害,何志维在四个月内搬了四次家。最后,她决定带着女儿出逃。
“没有身份,经常被抓,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她说道。


母女俩把所有能拿到的现金都装在裤子的特制口袋里,然后坐大巴前往位于老挝和缅甸边境的景洪(Jinghong)。她们住进了黑旅馆,差点被旅馆服务员举报给警察,最后在三名当地向导的帮助下,历时六天穿越了两国边境。
为了到达泰国,她们在雨夜中只用手机上的照明功能艰难地从湿滑的山路上走下来。然后,向导用木筏把她们送过河,再和其他十几个人一起,挤上一辆四座汽车。最后,向导告诉她们,从旅游车有洗手间的那边车身上的一个方形洞口爬过去,再爬进一个暗格,里面已经挤了10到20人。洞口被关上之后,整个空间变得漆黑一片,只有洞口盖子周围的缝隙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这太压抑了。”何志维的女儿冯晓欣说道。
身高只有五英尺的何志维歪着头坐在低矮的顶板下。人多挤得太紧,冯晓欣的头压在别人的屁股上,而另一个人的头又压在她的脚上。即使有空调,空气也令人作呕。冯晓欣旁边的一男一女两个泰国人在路上都吐了。
大巴经常停下来,让普通乘客或边防检查人员上车。他们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上面的脚步声。就这样大约过了10个小时,临近黎明时分,他们被放出来坐到普通乘客座位上,最终到达泰国首都曼谷。
冯晓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仿佛旅途中所有的不适都突然离她而去。
“终于结束了。”她心里想道。
第二天,她们去到曼谷的公园,公开炼习法轮功。看着小鸟在她们脚边跳来跳去,何志维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它们一点都不害怕呢。”她在心里想道。

原文:26 Years of Persecution: Surviving, Escaping, and Remembering CCP’s Attacks on Falun Gong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