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关税“违法”，事态将如何发展？

据报道，当地时间8月29日，美国上诉法院裁定美国总统川普(专题)实施的大部分全球关税政策非法。

据悉，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在周五以7比4的投票结果，维持了此前国际贸易法院的裁决，认定《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并未明确赋予美国总统加征关税的权力，川普援引该法加征关税超越了其职权范围。

这一裁决是迄今为止对关税这一川普第二任期标志性政策之一的最大打击，也可能为该案件最终被川普政府提交至最高法院奠定基础。目前，上诉法院仍允许案件涉及的关税措施维持至10月中旬，以便各方能够请求最高法院审理此案。

上诉法院多数派的意见书指出，“《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赋予总统重大权力，使其能够针对宣布的国家紧急状态采取一系列行动，但这些行动均未明确包括征收关税、税费或类似课税的权力。”法院指出，IEEPA中并没有出现过“关税”一词，也没有出现“税收”和“关税”等同义词。

法院的这一裁决并不影响川普政府根据其他规定而加征的关税，比如加征的钢铝关税等。

此前，当地时间5月28日，美国国际贸易法院曾作出重要裁决，一致认定川普政府在4月2日“解放日”宣布的全球关税政策超越了其法定权限。而针对加拿大(专题)、墨西哥和中国产品加征关税的政策（即所谓“芬太尼关税”）所适用的法律依据也存在错误，并裁令将禁止执行上述关税措施。

今年4月，川普对几乎所有美国贸易伙伴征收了所谓的对等关税，他将之称为“解放日”，此举引发了连续数日的市场混乱和外国政府的不满，并促使川普一度暂停了许多关税的落地，以便与数十个外国政府进行谈判。修改后的关税税率已于8月初生效，但川普政府与许多国家的谈判仍在继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裁定川普实施的大部分全球关税政策非法，但在裁决中还援引了一项被普遍视为有利于川普的最高法院判例，将案件发回下级法院，以确定该裁决是否适用于所有受关税影响的商品，还是仅适用于案件涉及的当事人。

上诉法院法官表示，国际贸易法院需要考虑其判决是否符合最高法院关于禁止发布“普遍禁令”的裁决，即法官不得作出超出案件当事人、适用于美国全国范围的裁定。

接下来事态将如何发展？

整体而言，周五联邦巡回上述法院做出的裁决，可能会延长川普关税最终能否维持的悬念。

该案原本预计接下来将提交最高法院进行最终裁决。但如今川普政府其实可以有两个选项：可以直接上诉至最高法院，最高法院此前曾在其他问题上多次支持过川普；也可以先让国际贸易法院先重新审理此案，以确定其适用范围。

川普在该裁决发布后不久在旗下社交媒体平台Truth Social上发帖称，“所有关税仍然有效！”

川普表示，“今天，一个充满党派偏见的上诉法院错误地表示，我们的关税应该取消，但他们知道最终胜利的是美国。如果这些关税真的取消，对国家来说将是一场彻底的灾难。”

白宫发言人库什·德赛在一份声明中则称，“川普总统合法行使了国会赋予他的关税权力，以捍卫我们的国家和经济安全免受外国威胁。总统的关税仍然有效，我们期待此事最终取得胜利。”

对此，业内人士表示，价值数万亿美元的全球贸易，目前正被卷入这场法律纠纷。如果最高法院最终裁决撤销川普的关税，他那些大肆宣传的贸易协议将彻底失败。美国政府还将被迫应对已缴纳关税的退还要求。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裁决发布前夕，川普政府首席律师曾致函上诉法院警告称，若裁定总统败诉将引发“灾难性后果”，并援引了川普政府此前与欧盟、印尼、菲律宾及日本(专题)达成的贸易协议。他们主张即使法院撤销关税，该裁决也应暂缓执行。

“我国将无力偿还其他国家已承诺支付的数万亿美元，这可能导致财政崩溃，”信中写道，“总统认为强行解除协议可能引发类似1929年的灾难性后果。”

美国财长贝森特在信中表示，裁定总统的全球关税非法将严重损害美国的外交政策，这将造成“危险的外交尴尬”。美国商务部长卢特尼克则指出，关税“以其他任何总统都无法达到的方式”将外国势力拉到了谈判桌前。他还告诉法院，不利的裁决将“向世界发出一个信号，即美国缺乏捍卫自身经济和国家安全的决心”。

无论如何，若此案最终被川普政府上诉至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可能会作出在关税政策领域，具有历史里程碑式的裁决。

同时，尽管短期内美国政府仍能维持现有单方关税政策的效力，但若最高法院最终也作出关税非法的判决，美国单方关税政策的效力和稳定性都将大打折扣，除非经过国会单独立法或授权，否则美国政府或将难以实施类似的单方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