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意外的是，咬伤别人后，王丹还是被女店员牢牢抓住。店员忍著痛一直拉著她不放，直到有路人过来帮忙，才把王丹彻底制服，交给了随后赶来的警察。（示意图，X@matsumoto_news）

日本长野县安昙野市，这个小地方平时安静得很，周末还能看到老人推着自行车慢悠悠走在路上。但8月16日下午3点，一起突发的案件把这片小镇的平静打破了。

嫌疑人是34岁的中国籍女子王丹，在安昙野做派遣工。她那天下午进了穂高的一家衣料品店，趁人不注意，把4件男士内裤塞进了包里。总价2760日元，折合人民币130块出头。要说金额，这在日本算不上什么大案子，正常情况下就是一起普通的“万引き”（高买）。

但事情没有像人们熟悉的那样结束。女店员当场发现不对，上前提醒。王丹转身就跑，店员紧追不捨。追到店门外的马路上，两人扭打在一起。就在店员要把她拉住时，王丹突然低头，死死咬住了她的双臂。牙齿深深陷进皮肤，店员当场痛得惨叫。



女店员紧追不捨，两人扭打在一起，王丹突然低头咬住了店员的手臂，牙齿深深陷进皮肤。（示意图，X@tweetsoku1）

警方事后确认，女店员的双臂都有明显擦伤和咬痕，好在只是轻伤，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那一口咬下去，让案件性质完全变了。原本是盗窃，现在成了“强盗致伤”。在日本刑法里，这可是重罪，量刑和普通偷窃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更让人意外的是，咬伤别人后，王丹还是被女店员牢牢抓住。店员忍着痛，一直拽着她不放，直到有路人过来帮忙，才把王丹彻底制服，交给了随后赶来的警察。新闻里说得很清楚：这是“现行犯逮捕”，也就是当场抓获。

被带到警局后，王丹承认了咬伤店员，却否认盗窃行为。她的说法和事实之间，显然存在巨大的差距。毕竟有受伤的店员，有目击证人，还有她被当场拦下的情景。警方对外公布的口径是：

她否认部分指控。



34岁中国籍女子王丹涉嫌在穗高一家衣物店偷走总值2760日圆的4条男士内裤。图为安昙野警察局（长野放送）

案件曝光后，当地人议论纷纷。安昙野这样一个小城，本来以宁静和旅游闻名，居民很难把“偷内裤、咬店员”这样的新闻和自己熟悉的生活联繫在一起。有市民接受採访时直言：

为了几条内裤，竟然发展成这样，完全没法理解。

网上的评论则更直接。有人嘲讽：

偷东西就算了，偷男士内裤还是头一回见。

也有人感叹：

都咬人了，这哪里还是偷，简直像野蛮人一样。

日本社会里，偷窃女性内衣的案件常见，甚至有专门的称呼，被当作一种病态癖好。警察局的新闻通报里，时常能看到类似案件。但偷男士内裤的情况几乎没听说过，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这条新闻会被媒体和网友反覆转发。

把案件拉回到现实，其实还是一个社会底层人与社会底层人之间的冲突。一边是生活不稳定的派遣工，可能揹着各种压力，最后失控到做出荒唐举动；另一边是工资并不高的零售业店员，面对盗窃只能硬拦，哪怕冒着受伤的风险。两个人撞到一起，场面就变成了这样。

事后，警察的通报写得很冷静：

——女店员前臂擦伤和咬痕，轻伤。

——嫌疑人34岁，中国籍，派遣员工。

——强盗致伤嫌疑，已被逮捕。

冷冰冰的文字背后，是一场混乱的街头拉扯。有人流血，有人被拷走，一切都围绕着4件普通的男士内裤。要说讽刺，这起案件无疑就是。百来块钱的东西，换来的是一名店员的伤口和一名嫌疑人的牢狱之灾。街头的混乱散去了，但留下的却是当地人茶馀饭后的议论和一条尴尬的新闻标题。

在安昙野这样的小地方，这件事估计会被当地人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