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逮两华人 揭中共谍网渗美细节（上）

美国司法部与FBI上周联手宣布，逮捕两名涉嫌受中共国安部（MSS）指挥，秘密在美国从事情报收集与渗透任务的中国公民——陈元策（Yuance Chen，音译）与赖立仁（Ryan Lai，音译）。长达34页的起诉书揭示中共国安部如何在美国境内部署间谍网络，详细揭露其长达十年的行动轨迹，包括隐蔽的付款、发展线人与情报搜集的方式。

01：B签来美、结婚取绿卡

根据起诉书内容，2015年9月，时年28岁的陈元策以B1/B2旅游签证入境美国，此后与一名女性（起诉书称为Associate #1，下称陈妻）结婚。2019年6月，美国移民局（USCIS）认可其婚姻关系并核发有条件绿卡，至2022年12月取得永久绿卡。夫妻俩定居于俄勒冈州快乐谷。

39岁的赖立仁则于今年4月1日持B1/B2旅游签证自中国入境美国，据称为中共国安部门在美活动的监督者。表面上，赖在中国任职于物流与人事管理公司，实则执行国安高层机密任务。

司法部指出，自2021年起，陈与赖两人在中共国安部指挥下，执行多项任务，包括：为国安部设置“秘密放置点”（Dead drop）交付现金；协助国安部招募潜在间谍；收集美国海军军人与基地的情报。

FBI说明，“秘密放置点”是一种间谍技术，即双方不直接接触、透过预先约定的地点交付物品或情报，以保持行动隐蔽性，避免资金转账遭金融监管系统追踪来源和去向。

此外，起诉书也揭露中共自建的加密通信系统“COVCOM”，可支援即时、双向且高度保密的远端通讯，使中共情报官员毋须亲赴美国便能下达指令与监控任务执行。

为规避风险，中共国安部高层人员不直接进入美国，而是依赖“合作伙伴”（Co-optees）网络执行任务。这群人并非中共国安部的正式编制人员，但愿意协助或服从国安部指令，能自由进出美国，例如持合法签证B1/B2进出美国。

起诉书指出，一名中共国安部的高级合作伙伴自2015年至2023年间多次赴美，代表中共国安部向情报对像支付款项、测试与维护国安部秘密通讯系统（COVCOM）、秘密接触与动员当地亲共人士、传递情报资料等。

例如2017年3月，该人员曾携带3万美元飞抵旧金山，支付给一名前美国政府雇员A，作为先前提供美国国家安全相关情报的报酬。FBI监控显示，旧金山当地人接机并开车陪同赴会。自2015年起，中共国安部多次派该人员陪同另一人赴美，修复COVCOM系统故障，包括购买新SIM卡与笔记型电脑，供A与中国通讯系统配对使用。

02：赖招募陈元策为“线人”

FBI调查显示，2021年5月4日，中共国安部的高级合作伙伴赖立仁首次以化名“Ryan”联系陈元策，询问他是否“加入了美国军队”，陈元策表示他认识海、陆、空三军的人。赖问他是否是后备役，附近是否有军事基地。

两个月后，赖要求陈元策赴澳门或中国与其会面，并愿意支付机票费用。2021年8月，赖要求陈撰写“可行性报告”，显示中共国安部对其信任逐步加深，进入更明确的情报部署阶段。

赖向陈解释，若“真的要做”，陈必须回来见“我们的老板”，因为“大项目需要谨慎处理”。因此，他指示陈“写下你能做的事”。

2021年11月至2022年1月，陈元策赴中国广东与赖及一名被称为“X总”的中共国安部高级官员会面，确认其已纳入国安部行动网络。

03：“秘密放置点”传递现金行动详情

2022年1月，一场由中共国安部指挥、透过陈元策夫妇执行的“秘密放置点”现金交付行动，在加州利佛摩（Livermore）一处休闲设施悄然展开。

这项行动的目的，是向美国一名前政府雇员A支付一笔早已承诺的情报费——金额至少为1万美元。依据FBI掌握的通讯内容，中共国安部早在2021年8月便已开始为这笔款项部署方案。负责人员曾告知A：“我们还欠你1万美元。”

根据起诉书揭露，中共国安部对交付方式曾提出两种选项：（1）请“可信的朋友”透过提款机（ATM），将资金存入一位值得信任且不会追问资金来源的人的银行账户。（2）“使用老办法，请可信的朋友将现金藏在剧院、健身房或无摄影机的某个储物柜中，你自行取用。”

收款人A评估后表示第二种“秘密放置点”方式较安全，不涉及银行纪录，也不易被监控或溯源，因此中共国安部最终选择此途径。

2022年1月11日，任务前夕，陈元策的妻子询问：“预算是多少？”陈回应：“费用照常报销，薪水是1500。”这句话显示任务不仅具报酬机制，还预设有差旅与其他支出补偿。

当日晚间，陈指示妻子与另一名女子于次日搭机前往旧金山，租车前往指定地点。陈本人则留在广州与赖立仁一起，透过即时加密信息进行远端指挥。他提供路线指示、储物柜使用细节，并要求妻子拍照上传以供回报。

过程中赖提醒陈元策：“如果搞砸这件事，升迁或年终奖金就没了”，激励其达成任务。

美东时间1月12日下午1点39分，陈妻透过信息将储物柜地点B的照片传给陈元策。约一分钟后，即广州时间早上 5点40分，陈元策回复：“好的，我会叫（国安人员）那些人起来”。

20分钟后（美东时间下午2点），国安人员透过 COVCOM 向收款人A发送指令：“下午4点，地点B，使用密码9-23-45开启8号储物柜，取回包裹。”

根据FBI现场监控纪录，当日下午3点40分，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该处停车场，两名华人女子下车进入设施内，开始打保龄球以制造自然行踪。稍后，画面显示其中一人将一只背包置入储物柜，并以手机拍照。

当晚7点半，任务完成数小时后，陈元策发讯问赖立仁：“你能问一下我今天能不能拿到钱？”

翌日（1月13日），陈元策向中共国安部要求支付相关开支。陈妻当日从旧金山返回波特兰；陈元策本人则自广东白云机场返回美国。两夫妻行动分开但配合紧密，中美跨时区的即时指挥与汇报，显示这类秘密任务设计上具备高度规避追踪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