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代码已被AI接管,工程师还能做什么?
2025-05-01 10:26:36 · chineseheadlinenews.com · 来源: AI深度研究员
美国时间,4 月 29 日晚的Meta的LlamaCon 2025 大会上,Meta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与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首度同台,抛出同一句论断:
工程师,不再是写代码的人,而是指挥一支 AI 小队的人。
GitHub Copilot 升级为”原型代理“,能独立生成 PR、调度工作流; Meta 内部实验让每位开发者带 N 个模型“小徒弟”作战。
他们的共识只有一句:
不淘汰工程师,但会把岗位彻底重编译。
下面,本文用几个关键问题 拆解这次对话,帮你搞清:
"AI 写走 30 % 代码后,工程师还剩哪 70 %?"
"模型小队”到底怎么带?"
……
读完这篇文章,你就能拿到工程师“下一版说明书”。
? 第一节|AI没有夺走工作,但工作换了形式“公司内部高达30%的新代码已经由AI编写。”
在 LlamaCon 2025 现场,微软 CEO 纳德拉甩出这句掷地有声的话。
“不只是代码补全,Copilot 已经能独立完成原型任务,直接生成 PR,调度代码工作流。这不是辅助,这是接管。” ——Satya Nadella
这句话让现场沉默了一秒,然后全场蹦掌。
但真正值得警觉的,不是这30%的数字,而是它背后的结构性信号:
AI 不是来抢程序员饭碗的,它正在悄悄重写“什么叫工作”本身。
工程师的动作,被“剥离”了
扎克伯格接过话题,说了一个 Meta 内部的真实案例:
“我们有一支团队,现在完全采用‘代理式协作流程’。开发者把任务拆解后,交由多个小型模型分别执行——生成代码、调试、测试、提交。
最后只需要一个人进行结构调整和质量验证。整整一个功能模块,从设计到上线,AI 负责了 80% 的动作。”
他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变化:“工程师动作的剥离”。
AI 正在把工程师每天做的那些重复性、规范化的部分一点点抽离。
过去的工程师是从 0 到 1 的“全能手”:
写需求;
构建架构;
编写逻辑;
调试上线。
现在的工程师,是“任务发包者”+“结构维护员”。
代码不再是凭手速和经验,而是凭“意图拆解”和“资源调度”。
扎克伯格表示:“AI 会完成你告诉它该做的事。关键不是它写得好不好,而是你‘告诉得明不明白’。”
AI 不只执行,还改变了执行的方式
纳德拉提出一个微妙却关键的判断:
“如果你还把 AI 当作效率工具,那你还停留在第一阶段。 真正的转折点是——AI 不只加速了原来的流程,它直接创造了一条新流程。”
他举了微软内部销售流程的例子:
过去:准备客户会议 = 手动查资料、写 briefing、发邮件;
现在:Copilot 实时整合 CRM 数据、企业动态、团队邮件,自动生成客户建议书。
工作成果从‘Word 文档’变成‘实时交互式页面’。不仅内容不一样,整个工作过程都消失了。
不再是“用 AI 做事”,而是“AI 做事,人判断”
这场对话中,最耐人寻味的,是两位 CEO 对未来角色的共识:
工程师不需要“更努力写代码”,而是更会调度 AI;
开发者要从“动手做”,转向“设计结构”;
人类的工作不会消失,但会被迁移到 AI 系统的“上层逻辑”。
大会上,扎克伯格甚至公开表示:
“我们赌明年 Meta 内部的一半开发工作,会由 AI 主导完成。”
这不是炒作,而是现实。正如纳德拉所说:
“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时代,每一段代码、每一个功能模块,都可以问一句话:人类真的要亲手做这件事吗?”
你以为 AI 只是坐在你旁边,安静地补全几行函数, 但它其实已经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生成了代码、提交了 PR、完成了交付。

? 第二节|工程师不是打工人,是AI调度者“未来的工程师,会像技术总监,带着一支由多个模型组成的 AI 小队,完成从建模到落地。” ——Mark Zuckerberg,LlamaCon 2025
这是扎克伯格在大会上最有远见的判断之一。这次大会上,没有重复“AI 提效”“AI协作”这些老掉牙的词,他们在尝试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角色设定:
技术指挥官(Technical Commander)
过去工程师最大的能力,是“一个人能做完一整套事情”; 而未来最有价值的能力,是“一个人能协调多个模型各司其职”。
从“动手能力”到“调度能力”
在这场对谈中,两位 CEO 不约而同地指出:
工程师的竞争力,正在从“手速+经验”,转向“思路+调度”。
在 Meta,扎克伯格介绍了一个典型的开发场景:
高级工程师并不直接写大段逻辑;
而是使用一个多模型编排平台,把不同任务交给不同的 Llama 子模型处理;
然后再交由 Copilot 代理进行测试和部署。
扎克伯格补充:这更像一个团队作战,但这个‘团队’里没有人,全是 AI。”
纳德拉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提到,微软正在构建一个面向开发者的“代理开发栈”,包括:
意图输入界面;
多模型决策层;
工具接入 API;
再往下,才是具体模型执行层。
在微软,开发不再是‘我会什么语言’,而是‘我能调度哪些智能资源’。
AI 工具,不再是插件,而是“作战单元”
要真正成为“AI 军团的指挥官”,工程师不仅需要会写 prompt,更需要掌握三种新能力:
意图建模:把人类需求准确转化为模型可执行的结构任务;
模型编排:知道哪个模型适合干哪件事,如何拆分、组合、接力;
任务监督:在 AI 执行中做质量监控、结果评估、风控容错。
在这个过程中,工程师像极了一位导演:
每个模型都是演员;
Copilot 是副导演;
工具 API 是拍摄设备;
而产品上线,就是那部电影的“首映”。
不再是“我能写什么”,而是“我能调谁干活”
这场结构转变,最难的不是技术升级,而是身份认知的变化。
扎克伯格明确说:
“工程师不是在‘写代码’,而是在‘写结构’。”
他强调:工程师必须像产品经理一样,具备结构感、协作思维和资源调度能力,否则就会被模型反向驱动。
而纳德拉补了一句关键点,
Copilot 不只是助手,它是‘你的工作分身’。你需要会用它干活,而不是跟它抢活。
未来的工程师,不再靠自己打工,而是靠调度 AI 军团创造结果。 会 prompt 只是入门,会 orchestrate(编排)才是真正的分水岭。
? 第三节|最强模型?不如最会协作的组合对话中,一个不太被外界注意的高频词是:Orchestration(编排)。
扎克伯格说:“第一代AI产品,是一个模型对应一个任务;但现在,我们进入了多模型协作的阶段。”
纳德拉补充:“你不再需要一个超级模型什么都做,而是多个专业模型互相交谈,各自完成子任务。”
这不是术语上的精细化,而是下一代AI平台的根本分歧:
第一代:以模型为中心,“一个大脑搞定一切”
第二代:以编排为中心,“多个模型各司其职”
多模型系统,才是真正的“代理操作系统”
过去我们理解的AI应用,往往是ChatGPT/DeepSeek那样的“一问一答”,本质上是封装了一个通用模型的接口。
而在这场对话中,扎克伯格与纳德拉给出了另一个未来蓝图:
每个 AI 应用都将是一个‘编排系统’:前台看起来是一个对话界面,后台是多个模型在默默协作。
纳德拉举了微软最新在做的一件事:将 Copilot 从一个“代码生成器”升级为“任务编排器”:
模型A负责理解意图;
模型B负责数据检索与结构化;
模型C负责编码实现;
然后调用安全模型验证结果,最后通过API调用部署。
扎克伯格也提到 Meta 内部的“蒸馏工厂”实验——
他们已经不再试图把所有智能压缩进一个庞大模型,而是通过多个模块化模型协作,以实现更高效的部署和控制。
简单说,我们不是在构建一个 AI,而是在构建一个 AI 联盟。
MCP、A2、LoRA……是下一代开发者的新“语法”
为了支撑这种多模型结构,背后需要的是新一代的协议层与调用结构。
在这场对话中,纳德拉重点提到了两项:
MCP(Multi-agent Coordination Protocol): 用于调度多个模型之间的对话、数据传递与任务分发;
A2协议(Agent to Agent): 定义模型如何互相调用、响应、确认结果,避免“任务断层”或“认知冲突”。
这类协议,就像早期的 HTTP 之于网页浏览,正在成为AI 世界的基础设施语言。
只是我们所有人才刚刚进入这个阶段,就像1996年的网络协议一样,没人看得懂,但它正在搭平台。
这意味着未来的开发者,不再需要自己训练一个万能模型,而是需要懂得如何编排多个开源、闭源、专用模型协作,完成更复杂、更真实的任务。
模型之间,正在建立“角色分工”和“对话能力”
扎克伯格透露,在 Meta 的 Llama 系列模型内部,正在尝试一个实验性架构:
让多个模型扮演不同的“角色”——有的负责推理,有的负责判断,有的负责生成;
然后在一个统一调度环境中,通过“角色分工”完成复杂决策。
“AI 不只是会说话,更要能开会。” ——Mark Zuckerberg
他补充说,这种结构与人类组织高度相似:有人提议,有人执行,有人校验,有人负责善后,
而当前多模型 AI 正在接近这种“系统性思维”的早期雏形。
模型调度,将成为新平台战争的关键变量
在这场技术路线对比中,两位 CEO 的判断惊人一致:
未来不属于拥有最大模型的公司,而属于能最优调用多个模型的公司。
这背后的转变逻辑是:
模型参数规模,正在趋于边际收益递减;
编排能力,才决定真正的落地效率、成本控制与安全治理;
而“会调度”本身,就是新的竞争力。
换句话说,AI世界将不再有一个“最强模型”,而将出现“最强组合”。

? 第四节|开源不是免费,而是可控扎克伯格在LlamaCon上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Llama最大的意义,不是开源本身,而是它能被蒸馏,被适配,被每个开发者‘驯化’成自己的AI。”
这是他在对话中反复强调的一点:真正让开源模型变得强大的,不是自由下载的权利,而是它的可定制性、可嵌入性,以及可调教性。
“蒸馏工厂”不是比喻,而是AI工程体系的范式革命
扎克伯格首次系统性地解释了Meta内部的“蒸馏工厂”概念:
起点是一个多模态大型模型(如Behemoth、Maverick);
经过预训练与后训练,提取出稳定结构;
再通过多轮蒸馏,生成不同规模、不同用途、不同架构的模型;
最终形态,是适配各种环境(移动端、边缘设备、本地企业服务)的轻量模型。
换句话说,他们不是拿着一个几千亿参数的模型去解决所有问题,而是把它拆成一系列能落地的小模型。
这不是“弱化模型”,而是“结构重构”。
Meta 的目标,不是让 Llama 变成一个新神,而是让它变成千千万万用户手中“自己的助手”。
微软的定位:为蒸馏生态提供“工厂级基础设施”
纳德拉对此表示高度认同。他指出,Azure 正在做的一件重要工作,就是把“蒸馏”变成一种平台能力:
“你可以在 Azure 上选择一个基础模型,然后一键生成自己的版本:
加上你的数据、你的任务、你的指令集,生成一个属于你的 LLM Agent。”
他甚至提出了一个场景:
“未来 Microsoft 365 的每个企业用户,都能在后台部署自己的蒸馏模型,让它服务特定场景,甚至变成内部 Copilot 系统的子模块。”
在他看来,开源模型的优势不是“共享”,而是“分布”。
真正有生命力的,是那些可以被用户用低成本、高定制方式进行再训练、再部署的模型。
这就是“驯化”的真正含义。
闭源的性能封顶,开源的结构红利刚开始
过去几年,闭源模型的强势,一度让人以为“AI壁垒=参数规模”。
但正如这场对谈所揭示的,结构红利和生态适配力,才是AI落地的决定因素。
扎克伯格指出:
“我们已经不把模型的‘大’当作评估标准,而是看它能否快速蒸馏、部署、调用。”
Meta 内部的“小 Llama”项目,正是围绕这一战略展开:
在保持一定能力的前提下,压缩模型尺寸;
降低推理成本,让其运行于消费级设备或小型企业服务器;
让未来的开发者,不必再依赖“云端调用”,而能本地构建自己的 AI 助手。
真正的“开源优势”:不靠发布,而靠组合
纳德拉一语中的:“开源模型的真正价值,不在于你能不能下下来,而在于你能不能调起来。”
他强调,Azure 的价值主张不是对抗封闭模型,而是为开源生态提供调度基础设施和工具链支持:
用最强的 GPU 集群,支持模型训练;
提供模块化模型注册、推理路由、Agent API 等中间件服务;
支持用户自建蒸馏工厂,也支持低代码/无代码平台进行调用。
他总结说:
“我们过去构建的是操作系统、浏览器、办公套件;现在我们要构建的是:模型工厂、代理调度层、任务执行链。”
? 第五节|组织架构,也在被AI重写我们不再围绕人来构建流程,而是围绕模型能力来重新组织任务。
而纳德拉回忆:
“最早比尔·盖茨设想微软是一家‘工具公司’,但现在,我们开始把AI代理视为工具中的使用者。”
这两句话勾勒出的,是一个远比“AI赋能企业”更激进的判断:
组织的角色,正从“管理人”向“调度智能”转变。
公司为什么存在?是为了解决“不智能的世界”
传统的公司架构,是为了解决三个核心问题:
信息不流通 —— 所以需要“中层管理”;
决策不一致 —— 所以需要“流程与汇报制度”;
执行不自动 —— 所以需要“人工协同与监督”。
这三件事,每一项,都是 AI 极擅长的:
AI 能自动聚合信息、提炼重点、生成报告;
AI 能辅助决策,甚至直接优化策略;
AI 能执行工作流、调用系统、自动递交结果。
纳德拉直言:“过去你需要一个团队配合才能完成的销售准备、客户报告,现在一个 Copilot 代理几分钟就能完成。”
他举例说明自己的实际体验:
“我准备客户会,不再需要秘书写 briefing。我只需要打开 Copilot,它自动聚合 CRM、邮件、内部知识库,生成一费桃能直接讲的内容。”
组织层级不是被裁撤,而是被“系统取代”
这意味着什么? 并不是公司不再需要人,而是很多传统的“组织中层”正在丧失其存在基础。
扎克伯格把这种变化称为:
“组织结构的原子化”。
他认为:一些原本依赖汇报、审批的流程,正在被 Agent 接管;
那些“靠流转信息吃饭”的职位,正面临结构性消失;组织正在从“层级+线性”向“模块+实时”转型。
在 Meta 内部,他透露一个真实案例:
“我们测试用多个 AI Agent 替代产品中层的协调会议,让它们互发任务、调度进度、生成周报,效率比人还高,质量也更稳定。”
管理者的角色,正在从“批准者”变成“设计者”
面对这样的变化,纳德拉特别提醒:
“不是每个企业都能立刻重构流程。
但最起码,你要开始重新定义‘什么才叫管理’。”
在微软内部,他看到一些团队已经发生转变:
团队 leader 不再是汇报和分发任务的中枢;
而是设计任务模板、设定判断机制、优化代理交互;
管理者从“组织人”变成“组织代理”。
这不是轻飘飘的概念创新,而是组织效率的跃迁。
他用一句话总结这个变化:
“人变成了模型的用户,模型也变成了组织的参与者。”
组织的三项职能,正在被系统接管

组织正在失去对人的依赖,却也在重获一种新的灵活性:
更少的内部阻力;
更快的反馈循环;
更强的定制能力;
更深的模型融合。
而组织中的“人”,如果无法设计、调度、驾驭这些系统,就会被架空,最终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