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封关”难自救 菜价高 工资低 普通人生活太艰辛

“今天的菜价实在是太夸张了。我刚刚买的五花肉十六块钱一斤，茼蒿菠菜比猪肉价都贵了，关键是什么原因导致菜价这么高呢？也没有停航，也没有台风，都说海南岛的物价贵，现在真是具象化了，孩子们也不在家，中午喝粥吃咸菜吧。”

海南12月19日的菜价，太离谱了，大蒜35一斤。

海南自贸港开启后的第一天，海南西红柿价格真的是逆天了，普通人真的吃不起，已经10元一斤了。

“今天来到了三亚湾这边一个大商场，现在是我看看几点哦，五点二十，没啥人儿。”

当官方锣鼓喧天、高喊“历史性时刻”时，海南的市场却异常冷清。12月18日，海南自由贸易港正式全岛封关，新华社高调宣布，海南8个对外开放口岸和10个“二线口岸”正式启用，全岛3万多平方公里纳入“海关特殊监管区”，实行所谓“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岛内自由”的新体制。

官媒反复强调，这是习近平“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重大国家战略，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又一次“里程碑”。

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几乎所有报道在强调“开放”的同时，又不约而同加上一句政治前提，“必须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在全球自由贸易港的历史经验中，这样的表述本身就显得格外刺眼。

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商学院教授谢田直言，海南自贸港更像是习近平的面子工程，与当年的上海自贸区如出一辙，口号宏大，实质有限。上海自贸区当年被外界寄予厚望，甚至一度传出“解除网络封锁”的说法，最终被官方否认，如今发展同样乏善可陈。事实已经反复证明，中共并不愿、也不敢在制度层面真正放权。

更现实的问题是，海南缺乏一个自由经济最基本的土壤：稳定、透明、可预期的法治环境，以及不被政治随意干预的市场机制。谢田指出，早期押注海南的人，资金早已被套牢。随着中国整体经济下行，海南自贸港的泡沫破裂，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从民众最关心的物价上也能看出问题，海南封关没有给百姓带来好处。

海南物价贵也是由来已久的事情，有网友说，她刚来海南的时候，很多本地人都在吐槽海南的物价偏高，甚至还调侃让游客离岛前记得投诉。当时并没有太当回事，直到最近，开始自己做饭，才发现海南的物价真的非常不友好。很多普通食材的价格，已经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程度。

还有一次网友去买西红柿，三个西红柿，八块钱，还都不大，一个比一个小。她表示，自己真的怀疑人生了，这是在海南吗？是不是不月入一万都没法正常活？要是真天天做饭，可能会破产。

有网友已经开始研究要自己种菜了。

“物价把我逼到什么程度，我真的很生气。他仅次于香港，我在北京上海深圳生活过，在香港，所有的城市都比你便宜，你就比香港便宜一点点。可是香港人是什么？收入？海南是啥收入？。”

网友表示，她甚至在客户群里认真提议，利用她老公在海口的一块闲置土地，组织客户自己种菜。我菜成熟后不对外出售，只在内部平分，再由固定人员负责收割和配送，大家自行领取，保证吃得放心、价格可控。这不是噱头，而是被高物价逼出来的一种自救方式。

还有网友说，海南的一百块钱已经跟人民币不对等了，并且总结出了五种涨幅最高的商品。

另外，拿房价来说。2005年的时候，海南的房价大概在三千到四千一平方米，而到了2025年12月左右，已经涨到了差不多一万五千四百多一平。粗略一算，二十年下来，涨幅接近百分之二百八十。然而，涨幅水平最高的是猪脚饭。2005年，一份猪脚饭大概五到八块钱，是很多人随便吃、吃饱就走的那种快餐。可到了2025年，同样是一份猪脚饭，在不少门店里已经卖到十八到二十五块钱。换算下来，涨幅大约在百分之二百到百分之四百之间。

以恩格尔系数为例。恩格尔系数指的是，一个人或一个家庭在食品上的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比例。比例越高，说明生活成本中“吃”的压力越大。

像北京这样的发达一线城市，恩格尔系数大约在21%左右；上海也不过26%。也就是说，如果手里有100块钱，北京、上海的居民，大概只需要拿出二十多块钱用于吃饭。

而海南的恩格尔系数，已经高达39%。换句话说，在海南，每花出去100块钱，光是吃饭就要占去将近39块。这种结构，本身就已经非常不合理了。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在物价这么高的情况下，按常理说，居民收入也应该相对更高才对。但现实恰恰相反，你不挣钱，我也不挣钱，大家的收入水平并没有同步提升。这笔被高物价“吃掉”的钱，到底去了哪里？最终，又是被谁赚走了？

要知道，1988年海南建省并被定为全国最大经济特区，全国资金蜂拥而入，一度幻想这里会成为“东方夏威夷”。结果90年代初房地产泡沫破灭，金融危机叠加，海南经济长期低迷。哪怕后来率先推行落地签，试图吸引国际游客，也始终未能翻身。这一次，自贸港的故事换了包装，却仍未摆脱老问题。

“就是似乎感觉到我们生活这个城市像得了一场病一样，就是各个行业都在萧条。你看这个是原来真的是人声鼎沸的，新布岛海鲜大世界。这个餐饮店真的是倒的就是有有时让你感觉到啊外行人都感觉很心痛啊。这一楼这一层到了几家就坚持下来，真的是很难。”

有做旅游生意的网友指出，今年来海南的人，确实不算多，就连三亚这种传统意义上的旅游核心区域，实际情况也比很多人想像中要冷清一些。

还有网友表示，以前一到冬天，海南街头就会明显不一样。你总能看到四川的房车、北京牌照的车，还有湖北等其他省份的车辆，一辆接一辆地开进来。那些车牌、那些车型，时间久了甚至都变得很熟悉，每年差不多时候出现，算是一种“季节性的风景”。

但今年不一样了。那些熟面孔的车，一辆都没再见到。

更值得注意的是，唱衰海南的，已经不只是海外学者。亲北京的香港《明报》指出，海南筹备自贸港六年多，却撞上全球化退潮、中美高关税对抗升级，可谓“生不逢时”。多位中国体制内学者也承认，海南产业基础薄弱、配套能力不足、地理位置偏远，对年轻人和高端企业吸引力有限。即便官方宣称已引进85万“各类人才”，现实却是收入偏低、机会有限，留不住人。

海口当地民众表示，海口现在有一个挺奇怪、但又很真实的现状，走在街上，你会发现满大街的门面都空着，门口贴着“出租”的牌子，一排一排地挂着。尤其是那些曾经很热闹的地段，现在人流明显少了很多。以前还能勉强撑着的小鲍司，很多已经干不下去了；一些体量更大的公司，也在不断裁员、降薪，日子明显不好过。

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能选择的出路也越来越集中。快递、跑腿、网约车成了很多人的选择，结果就是这些行业在海口几乎已经完全饱和。车在路上跑，人却接不到多少单，彼此之间只能互相消耗。

三亚的情况也同样如此。

至于“海南会不会成为南海上的香港”，官方和亲北京学者已开始主动降温。海南全面适用中国内地法律，所谓封关，本质仍是“境内关外”的监管实验，而非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港。谢田直言，中共确实一度想用海南替代香港，但海南不具备香港曾经拥有的自由条件。如今海南自身经济乏力，反而可能拖累香港。

现实数据同样冷酷。2024年海南GDP在全国排名倒数第四。曾被寄予厚望、2023年底高调开业的国企免税项目“三亚海旅超体”，不到两年就悄然关门。在封关这个“喜庆节点”，官媒却集体失声。网络上有网友讽刺说：“海南岛最大免税店关门大吉，中国梦又一次变成噩梦。拍脑袋政策遥遥领先，投资人加速进入火葬场。”

当政治高于市场，这样的自贸港，究竟是通向世界的窗口，还是一座被精心粉饰的经济孤岛？封关这一天，或许不是海南腾飞的起点，而是所有问题真正浮出水面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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