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论〉笔势精妙 智永：王羲之正书第一

智永认为〈乐毅论〉是王羲之正书第一。（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乐毅论〉和〈兰亭集序〉并列为唐太宗最珍贵的书迹。（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303年～361年），字逸少，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人。隶、草、楷、行书各体皆精，博采众长，笔法精妙，自成一家。对后世影响深远，有“书圣”美誉。众所周知，王羲之“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是唐太宗的最爱。此外，还有一幅〈乐毅论〉也和〈兰亭集序〉并列为唐太宗最珍贵的书迹。

战国名将乐毅 忠心为国 不念旧恶

乐毅（约公元前300年～约前260年），字永霸，中山灵寿（今河北灵寿西北）人，原本是魏国人。他的祖父乐羊曾经是魏文侯的大将，军功显赫。但魏文侯之后国事渐衰，乐毅便前往赵国，受到赵武灵王的赏识。

赵武灵王在“沙丘之变”受害身亡后，继任的赵谎棠王不重视乐毅，乐毅遂返魏国。其后出使燕国，受燕昭王礼遇，留在燕国，帮助燕昭王治理燕国。

当时，东方齐湣王残暴成性，昏庸无道，欺凌邻国诸侯。燕昭王欲起兵讨伐，乐毅联合赵、楚、韩、魏、燕五国兵力大举伐齐，于济西之战击溃齐军。一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城，齐湣王出逃。其后，各国陆续收兵，乐毅留守临淄，继续进攻最后未能攻下的莒、即墨二城。

燕昭王死后，燕惠王即位，田单施反间计让燕惠王猜忌乐毅，改以骑劫替之，乐毅被迫出逃赵国。田单用计，以火牛阵冲出重围，在即墨一役打败骑劫，乘胜将齐国七十余城全部收复，乐毅功亏一篑。

燕惠王唯恐乐毅心生不满，会率赵国士兵攻打燕国。于是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乐毅，解释任用骑劫的原因，又质问他弃燕国而投奔赵国，如何报答先王的恩情？乐毅遂提笔写下著名的〈报燕惠王书〉以回应。

〈报燕惠王书〉语气婉转恳切，表明为保全昭王和惠王的名声才遁逃奔赵。又举伍子胥辅佐吴王合庐登基，却不见容于夫差之事对照，末段以“臣闻古之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忠臣之去也，不洁其名。”勉励惠王效法先王，勿听谗言。后来，乐毅果然不念旧恶，尽力沟通燕、赵两国的友好关系，造福百姓，最后卒于赵国。

王羲之小楷代表作〈乐毅论〉

三国时期曹魏大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夏侯玄撰写〈乐毅论〉一文，论述乐毅征讨各国之事迹。东晋晋穆帝永和四年（348年），王羲之写下著名的小楷法帖、楷书代表作〈乐毅论〉，全文44行。相传王羲之写此帖，是为了让儿子王献之学习书法所用。篇末“书付官奴”所指的“官奴”正是王献之的小名。

南朝梁武帝曾和书法家陶弘景讨论此帖时，认为“逸少迹无甚极细书，〈乐毅论〉乃微粗健，恐非真迹。”陶弘景也赞同此说法。可见梁朝内府藏本恐非真迹，而是摹本。

不过，王羲之第七世孙，永欣寺僧人智永持不同看法。智永认为〈乐毅论〉乃王羲之正书第一。他笃定地说：“梁世模出，天下珍之。自萧、阮之流，莫不临学。”

到了唐代初年，王羲之〈乐毅论〉入藏内府。精于鉴定王羲之书法真伪的大书法家褚遂良也将〈乐毅论〉列为王羲之正书第一，在《晋右军王羲之书目》中评曰：“乐毅论笔势精妙，备尽楷则。”认为此帖用笔之妙，足堪后世典范。

唐太宗非常推崇王羲之的书法，大赞：“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并在《晋书‧王羲之传》中说：“所以详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乐毅论〉和〈兰亭集序〉并列为唐太宗最珍贵的书迹。

唐太宗贞观年间，曾将内府所藏〈乐毅论〉摹拓本分赐大臣。高宗时也赐摹本给皇亲国戚或大臣，故未流传于民间，世人罕见其貌。今真迹无存，存世拓本则有多种。